弟弟的篮球服

衣柜深处藏着件褪色的篮球服，洗得发白的号码边缘翘起毛边，袖口还沾着斑驳的草渍，每次看见它，总会想起弟弟那股不服输的劲儿。

 去年校际篮球赛决赛，弟弟作为主力控卫首发出场。比赛胶着到最后三分钟，对方球员一个恶意犯规，弟弟重重摔在地上，膝盖渗出鲜血。教练示意换人，他却咬着牙撑起身子：“我能打！”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蓝白相间的球服，他一瘸一拐地重新投入比赛。

 最难忘的是加时赛那一幕。对方中锋在篮下形成铜墙铁壁，弟弟连续两次突破失败，队友们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。可他攥紧球衣下摆，把湿发往后一抹，眼神里燃着倔强的火。第三次，他突然改变节奏，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球员，高高跃起，球划过完美弧线落入篮筐。全场沸腾的瞬间，我看见他球服背后晕开大片汗渍，像片深色的云。

 赛后他才肯去医务室处理伤口，边抹碘伏边咧嘴笑：“哥，你看这球服，血渍和汗渍都是勋章。”如今弟弟上了高中，身高窜到一米八，那件球服再也穿不下了，但每次家庭聚会，他总说要留着当传家宝。在他心里，这件浸透拼搏的球服，比任何纪念品都珍贵。

 那些在赛场上咬牙坚持的瞬间，那件承载着倔强与热血的篮球服，永远是青春最鲜活的注脚。